谢雪谏震颤得说不出话。
“死了一个男人而已。”萧韫宁的声音飘过来,轻得像拂落一粒尘埃。
“而已?”谢雪谏骇异。
萧韫宁冷笑了声。
这世界上的男人太多,多如稗草,泛滥成灾,他们挤压着女人生存的缝隙,啃噬着她们脚下的大地,更阻碍了她的大业。
将来,死在她手里的男人只会更多。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势不可挡钻进谢雪谏的鼻腔,直刺灵魂深处,烙下滚烫而罪孽的印记。
“疯子……”他喉间碾出支离破碎的气音,每一个字都带着灵魂震栗后的余颤,“真是疯子!”
萧韫宁不以为意,仿佛那骇人的指控不过是掠过耳畔的微风。
她缓步上前,逼近他沾染半身鲜血的狼狈身影,指尖抬起,带着一种近乎亵玩的残忍,轻轻抹开溅在他唇畔的、犹带余温的血珠。
一声轻笑落下。
“不是还有你陪我疯吗?”声音低柔如情人絮语,却字字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