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那句轻飘飘的自言自语,像一根看不见的羽毛,钻进了芬奇教授的耳朵。
他没有完全听清,但“猫”、“生病”这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被他那根敏感的、充满了文化优越感的神经,自动组合成了一种最恶毒的东方式诅咒。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位剑桥大学的文学教授,感觉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他猛地举起手中那根象征着学者身份的文明棍,用一种近乎咆哮的音量,对着所有的镜头,厉声说道:“苏先生!请不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江湖骗术来转移话题!”
“我们现在讨论的是文化!是福尔摩斯精神的纯洁性!而不是什么荒唐的猫!”
他的声音在VIP通道里回荡,每一个单词都掷地有声,充满了神圣而不可侵犯的怒火。
反苏哲派的记者们,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镜头和话筒又往前递了几分,准备记录下东方天才被当场戳穿的窘迫瞬间。
然而,所有人都预料错了。
面对芬奇教授的雷霆之怒和所有镜头的聚焦,苏哲,毫无反应。
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仿佛那个唾沫横飞的老教授,只是一团人形的空气。
他只是温柔地伸出手,帮怀里的苏恩又,拉了拉那顶被风吹得有些歪掉的羊绒小帽子,用只有父女俩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问道:“恩又,冷不冷?英国的风比家里的妖风厉害。”
这是一种极致的,堪称残忍的无视。
比任何犀利的反驳,都更具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