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卓悦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
他之前通宵研究剧本,始终无法抓住的那一点,最核心的,飘在空中的“感觉”,在这一刻,被这句简单的话,重重地砸进了现实的土壤里。
原来……是这样。
他明白了,这部电影的基调,明白了阿甘看待世界的方式。
他的手不再颤抖,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属于创作者的光芒。他抬起头,看着苏哲,充满了感激与敬佩。
但是,他依旧有一个,作为导演,最根本的,也是最大的困惑。
卓悦深吸一口气,用一种探讨的,带着求知欲的语气,小心翼翼地问道:“苏先生,谢谢您,我好像……抓住那种感觉了。但我还是有一个问题。阿甘这个人物,他从头到尾,善良、单纯、执着……他的核心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们常规电影理论里的人物弧光,在他身上是缺失的。那……我们该如何让观众,去真正地爱上一个,没有成长的‘傻子’呢?”
咖啡馆里午后的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在原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手冲咖啡豆醇厚的香气。
卓悦那双因为长期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剧本大纲,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声音里带着一种属于创作者的几乎要钻进牛角尖的困惑。
“苏先生我还是不明白。”他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那张瘦削的脸上写满了挣扎。
“阿甘这个人物他从头到尾善良、单纯、执着,他的核心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们常规电影理论里的人物弧光在他身上是缺失的。那我们该如何让观众去真正地爱上一个没有成长的傻子呢?”
这个问题是学院派导演最根本的创作基石也是这部电影最大的商业风险。
苏哲没有直接回答这个理论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