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俯瞰众生的神性。
那只是一个父亲,在看待这个世界时,最本能,最柔软的人性。
“我不想建一个让全世界来朝圣的神国,”他摇了摇头,笑容干净得像个少年,“我只想建一个,能让恩又随时可以过来,痛痛快快玩一下午,吃一个甜筒,然后拉着我们的手,开开心心回家的游乐场。”
那一刻,夏婉晴心中那根紧绷了许久的,关于探寻“苏哲是谁”的弦,彻底松弛了下来。
她明白了。
彻底明白了。
这个男人所有惊世骇俗的作品,所有洞察人心的温柔,其源头,根本不是什么来自异世界的金手指,也不是什么深不可测的商业逻辑。
源头,就在眼前。
是这个扎着小辫子,会因为一块饼不圆而嘟起嘴的女儿。
他的世界,不是那些波澜壮阔的故事,不是那些足以载入史册的荣誉。他的世界,就是这间小小的,充满烟火气的厨房,是这团揉不圆的面糊,是女儿黏在他身上的目光,是妻子回家时亮起的那盏灯。
夏婉晴走上前,没有再看那份计划书一眼,她伸手,用纸巾轻轻擦掉苏哲脸上沾着的那点面粉,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
“好,”她柔声说,“那我们就不建神国了。”
“我们就建一个,有世界上最大、最漂亮的旋转木马的游乐场。”
第二天,一则消息,引爆了全球的财经和娱乐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