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端起茶盏,指腹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眼皮未抬,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李太医,劳烦你,给摄政王妃仔细把个脉。”
“臣,遵旨。”李太医垂首应诺,随即提着药箱,谨慎地走到蓝溪玥席前,微微躬身,伸出三指:“请王妃娘娘伸出手腕。”
蓝溪玥心头猛地一跳,电光火石间彻底明白了太后的意图,原来太后怀疑她有孕是假?白天是太后自己先入为主地误会,如今竟又疑心她是作假?她下意识地瞥向身旁的墨璃渊,眼神交汇处,传递着无声的焦灼:糟了,这下要穿帮了!
墨璃渊眸色骤然转深,如同寒潭般冷冽。
他大手一挥,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住李太医,语气斩钉截铁:“李太医!王妃身体康健,无需诊脉。退下!”
李太医僵在原地,额角沁出细汗,看看面色沉凝的摄政王,又偷眼觑向端坐上首的太后,只觉得进退维谷,万分难堪,这两位贵人,到底唱的哪一出?
“啪!” 太后猛地一掌拍在坚实的紫檀木桌案上,震得碗碟轻颤。
她霍然起身,保养得宜的手指直指墨璃渊,声音因愤怒而拔高,带着尖利的尾音:“墨璃渊!哀家不过是让太医给蓝溪玥请个平安脉,你横加阻拦,究竟是何居心?难道……难道蓝溪玥这所谓的‘身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是你们联手欺瞒哀家的一场戏?!”
殿内空气仿佛凝固了。
蓝溪玥深吸一口气,迎着太后凌厉的目光,索性坦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太后娘娘明鉴,我确实没有身孕。”
“好!好!好!”太后连说三个“好”字,怒极反笑,手指因激动而微微颤抖,“蓝溪玥,你果然胆大包天!竟敢以假孕欺瞒哀家,你当真是好深的心机,好毒的手段!”
蓝溪玥只觉得一阵无力,无奈地辩解:“太后,我从未主动欺骗过你,是你自己认定我有孕,我几时亲口承认过?我本欲解释,可你与王爷何曾给过我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