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许多年,他总是将长发束得一丝不苟,如同他的心绪,被牢牢禁锢在“仙尊”、“师父”的壳子里,容不得半分松散。
他取过一条月白色的丝带,将前发半束,余下的青丝便如墨瀑般垂在身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镜中的人,少了几分平日里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柔和的居家气息。
他顿了顿,又从妆奁深处取出一支梅花白玉簪。
簪身是温润的羊脂白玉,雕刻着几枝疏梅,花蕊处嵌着细小的珍珠,在烛光下微微闪烁。
这是……许多年前的东西了。他记得,那是他刚入镇虚门不久,一位早已过世的长老所赠,说他性子太冷,这梅花簪或可添些暖意。
那时的他,只觉得可笑,暖意?于他而言,不过是无用的虚妄。
可如今,他却将这簪子,轻轻插入了脑后的发间。梅花的冷香与雪松香交织,竟不觉得违和。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妆奁角落的一个锦盒上。
盒子不大,用深紫色的锦缎包裹,边缘绣着细密的银丝卷云纹。
凌言伸出手,指尖在盒盖上停顿了许久,才缓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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