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暖意,尾音被秋风吹得微微发颤:“第一次见你,是在镇虚门山脚下的雪林里。”
“那时我刚入山,被几只雪魅围攻,眼看利爪就要抓到脸上,你突然从风雪里飞过来,白衣像一片飘落的雪,剑穗上的冰晶还在发光……”
凌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他确实记得,那时他感觉到山下有妖气,还有微弱的呼救声,随手解决了几只低阶精怪。
却没料到那个缩在树后的少年会那样看着他——眼里盛满了惊惶,却又像落满了星光。
“我当时就在想,”苏烬笑起来,耳尖微微泛红,“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人?明明眼神冷得像冰,可站在风雪里的样子,却让我觉得比暖炉还要暖。”
他顿了顿,伸手握住凌言垂在身侧的手,将他的指尖贴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沉稳而有力:“后来你答应收我为徒,我躲在听雪崖的竹林里偷偷掐了自己好几下,生怕是做梦。”
“每天跟着你练剑,看你打坐,哪怕你只是偶尔看我一眼,我都能高兴一整天。”
秋风卷起凌言的发梢,月白丝带在空中轻轻扬起。
他看着苏烬眼中毫不掩饰的爱意,那些被无情道冰封多年的角落,此刻正一点点融化成温水,顺着血管蔓延至四肢百骸。
“阿言,”苏烬忽然收紧了手,将他轻轻拉进怀里,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满是后怕与庆幸,“后来我知道你修的是无情道,看你对谁都冷冰冰的,连笑都少见……”
“我怕了很久,怕你心里真的没有半分温度,怕我这点心思不过是徒弟对师父的妄想。”
他的鼻尖蹭过凌言的耳廓,带着秋夜清露的微凉,却又透着滚烫的气息:“可我控制不住。看你深夜练剑咳得厉害,却不肯让人靠近。”
“看你在执法堂里铁面无私,转身却会偷偷给山脚下的孤狼喂食……我就想,这么好的人,怎么能一直被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