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衣服,指尖却不老实地蹭过凌言的手背,换来对方一记眼刀。
这才慢吞吞地往身上套,目光却瞟向旁边的玄铁轻铠,眉头立刻蹙了起来:“又要穿这玩意?”
他戳了戳轻铠冰凉的护肩,语气里满是嫌弃:“硬邦邦的,穿着多不舒服。可不可以不穿?”
凌言垂眸替他整理着衣领,月白的广袖拂过他胸前的凤凰纹样,声音平静无波:“随你。轻铠本就是为了保护巡查弟子时抵御意外妖气冲击,你若觉得无妨,自然可以不穿。”
苏烬撇了撇嘴,知道凌言这是用话点他。他转头看向窗外,听雪崖的护山大阵在晨光中泛着淡淡的青芒,阵眼处隐约有弟子巡查的身影。
他揉了揉额角,到底是叹了口气,伸手去拿那副轻铠:“算了算了,穿吧。”
他一边往手臂上套护臂,一边嘟囔:“我这巡阵长老上任第一天就无视宗门服饰,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仗着你是……”
他顿了顿,抬眼看向凌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仗着你是师尊的缘故,恃宠而骄呢。”
凌言正替他扣着腰间的玉带,闻言指尖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我可以不穿轻铠,是因常年坐镇中枢无需亲涉险地。你掌管巡阵,本就该依制穿戴。”
他系好玉带,抬眸看向苏烬,月白的衣袂在晨风中微微扬起,“不能给我丢人,不是吗?”
苏烬看着他认真的模样,晨光落在他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月白的衣衫衬得他肤色白皙。
他笑了笑,伸手握住凌言替他整理衣摆的手,指尖蹭过对方微凉的掌心:“知道了,言师尊。”
他故意把“师尊”二字咬得极轻,带着点戏谑的尾音。凌言耳尖微微泛红,想抽回手,却被苏烬握得更紧。
“好了,快去用早膳吧,再磨蹭下去,弟子们该等着看紫凤长老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