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烬愣了片刻,才从记忆里翻出这张面孔。
他如今已是听雪崖长老,与凌言同列,昔日的同门师弟见了他,也需恭敬行礼,更遑论这新入门的弟子。
他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是你。叫何名字?”
“回、回长老,弟子……弟子宁瑾白。”少年躬身应道,头垂得更低,仿佛不敢直视他。
苏烬“嗯”了一声,便欲转身离去,却听宁瑾白又急声道:“长老留步!”
他停下脚步,眸光微凝:“还有事?”
宁瑾白深吸了几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才从怀中掏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笺,双手躬身举过头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弟子……弟子想拜入听雪崖。”
苏烬挑眉,目光落在那信笺上:“你想拜我师尊?拜师帖当递给他才是。只是他老人家性子疏淡,肯不肯收你,我却不能打包票。”
“不是的长老!”宁瑾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弟子……弟子想拜您为师!”
他见苏烬面露诧异,又慌忙解释,语速极快,“弟子自上次演武场见您与青鸾长老演武,便对您……对您仰慕已久。只是您荣升长老后,一直未归山,弟子一直没有机会……”
苏烬看着少年眼中毫不掩饰的崇拜与紧张,心中微叹。他想起自己初入镇虚门时,也是这般仰望着凌言。
只是如今,他已非昔日那个埋头练剑的少年。
“我不收徒。”他语气平静,不带一丝澜,“你若有意向,可去内门寻沈澜师弟。他性子温和,教导弟子极有耐心,更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