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令人咋舌的是,苏烬竟将主意打到了宫人身上。
凡年岁适宜、根骨尚可者,不论职位高低,一律换上新制的弟子服,由沈澜与镇虚门弟子传授入门心法,引气入体。
几日下来,倒真筛出不少可塑之才,只是宫中人手骤然紧缺,苏烬便索性命人在城门口张贴告示,广招学徒,一时引得黎安城万人空巷。
这一连串的举动,直把满朝文武惊得目瞪口呆。
三日后的早朝,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如冰。百官按捺了数日的不满,终于在此刻爆发。
苏烬身着玄色蟒袍,斜倚在龙椅侧的软榻上,一手支着头,另一只脚随意地蹬在座椅边缘,姿态慵懒,与这庄严肃穆的朝堂格格不入。
金瞳半眯着,听着下方此起彼伏的劝谏与斥责,面上不见丝毫波澜。
“君上!”户部尚书率先出列,须发皆张,痛心疾首,“您将宫苑改为演武场,让宫人弃职学武,甚至广招市井之徒入宫,此等行径,简直是胡闹!”
“尚书大人所言极是!”礼部侍郎紧随其后,拱手道,“宫闱乃九五之尊居所,岂容江湖草莽随意出入?更遑论更改规制,移栽花木,简直是视祖宗礼法于无物!”
“君上三思啊!”
“如此下去,国将不国矣!”
百官群情激愤,言辞愈发激烈,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阶前。
苏烬缓缓抬眼,金瞳在晨光下闪着冷冽的光,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扶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众人的喧哗:“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