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风禾传来消息,”凌言望着炭盆里明明灭灭的火,“关于诅咒,有眉目了。千雪阁那边有个散修,或许知道些内情。”
苏烬眸色一紧,当即道:“我陪你去。”
凌言却笑了,抽回手来,指尖点了点他案上堆叠的奏折——最顶上那本还摊着,墨迹未干的字写着“云州移民安置急报”。“你脱得开身么,我的暴君君上?”
苏烬顺着他的目光瞥了眼奏折,苦笑一声,指尖揉了揉眉心:“确实脱不开。云州的移民刚安置到一半,襄州的赈灾款还得盯着发放,这堆烂摊子……离了人就乱。”
凌言见他又蹙眉,伸手用指腹轻轻揉抚平:“千雪阁的拍卖会,听说有不少灵药。我给你拍些安神的回来,夜里能睡得安稳些。”
“不必。”苏烬捉住他的手腕,往怀里带了带,鼻尖抵着他的额角,声音低得像叹息,“你就是我安神的药,那些破玩意哪有你管用。”
炭盆的热气漫上来,熏得两人眼底都带了点湿意。
苏烬沉默片刻,终是松了手:“东渡路途远,雪又大,得带个稳妥的人。让宁瑾白跟你去吧,那小子心思细,功夫也扎实,跟着你,我放心。”
“宁瑾白走了,演武场那些新弟子谁管?还有军营那边,这时候抽不开身。”
他抬眼,眸子里映着炭火的光,亮得像落了星子:“你就别操心了。方才已让沈澜挑个机灵的弟子,腿脚快,又懂些基础术法,跟着我足够了。”
苏烬望着他笃定的眉眼,知道凌言自有计较,便不再多言。
只是伸手将他往怀里拢了拢,让他更贴近自己胸口的暖:“路上当心些。雪天路滑,夜里歇脚时多烧些炭,别冻着。”
凌言“嗯”了一声,鼻尖蹭过他的下颌,殿外的风雪还在呼啸,殿内却因这几句低语,暖得像开春的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