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昭猛地抬头,漆黑的眼眸里像是落了星子,满是不可置信的亮。“啊?”他喉结动了动,声音都带了点发紧的涩,“可……可以吗?”
凌言没再接话,足尖轻点,已稳稳落在流霜剑上。剑身微晃,似一片浮于风雪的玉叶。
他垂眸看了眼阶下的柳文昭,犹豫片刻,终是伸出手——
那只手白皙修长,指尖因常年握剑带着薄茧,却在暮色里泛着温润的光,像上好的羊脂玉。
柳文昭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忙抬手握住。
掌心相触的瞬间,只觉一股清冽的气息顺着指尖漫上来,混着凌言身上淡淡的冷梅香,让他鼻尖微热。
他几乎是被一股轻力带起,踉跄着落在剑上,忙收住脚,紧紧贴着剑身边缘站定,生怕自己重心不稳,撞到身前的人。
“站稳了。”凌言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点近在咫尺的温。
话音落,流霜剑猛地拔高,剑气破开暮色,如一道莹白的闪电直冲云霄。
寒风呼啸着扑来,柳文昭下意识闭眼,却觉周身一暖——
凌言已捏了个指诀,一道淡蓝色的结界如琉璃罩般落下,将刺骨的寒风尽数拦在外面。
结界内,只余剑穗轻晃的微响。柳文昭缓缓睁眼,才发现他们已升至万里高空。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被残阳染成金红与墨蓝交织的浪,远处的山峦缩成黛色的剪影,连皇城都成了棋盘般的小点。
他从未见过这般壮阔的景,却半点赏景的心思也无,只觉得双腿发僵,全身绷得像拉满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