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我取测灵盘来。”凌言收回目光,重新执起玉筷,夹了片鱼脍,“先查查你的灵脉究竟是何症结,再说其他。”
“是。”柳文昭低声应着,望着凌言的侧影,忽然想起什么,攥了攥拳,鼓起勇气想再说点什么,却越急越卡壳:“若……若长老明日有想拍的灵石、或是别的物件……我……我可以……”
他“可以”了半天,脸憋得通红,后面的话像被什么堵住,磕磕绊绊不成句。
凌言听得眉峰直跳,终是无奈地抬手扶额,指腹按在眉心揉了揉:“你说话便说话,结结巴巴做什么?”
柳文昭被他一训,更慌了,嘴唇翕动着,半天没再挤出个字来。
凌言看着他那副窘迫模样,倒像是被逗笑了,嘴角牵起点极淡的弧度,旋即又敛了回去。
“罢了,别说了。先吃饭吧,菜要凉了。”
柳文昭偷偷抬眼,见凌言正垂眸看着那支含苞的红梅,长睫在眼下投出层浅影,无奈里,似乎藏着点不易察的温和。
他悄悄松了口气,拿起玉筷,却没什么胃口,只小口扒着碗里的白饭,心里因结巴而起的羞赧,涨红了脸。
饭后柳文昭起身,轻手轻脚将碗筷归拢到托盘里,走到门边唤了侍从。
不过片刻,便有人来将残席撤去,又换上新的青瓷茶具与一碟碟点心——
水晶糕莹白如冻,裹着层细白糖霜;绿豆酥捏成莲叶状,边缘泛着浅黄。
最惹眼的是那碟藕粉桂花糖糕,切片薄薄的,透着淡淡的粉,桂花碎撒在上头,甜香混着茶香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