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去了内间。
铜盆里的热水冒着白汽,他净了手脸,动作不疾不徐,褪去外袍后只着件月白中衣,躺上榻时,被褥上还留着白日晒过的空气,混着他身上惯有的梅香,在静谧的房间里漫开。
不过片刻,榻上便响起匀净的呼吸声。他向来睡得沉,一旦安歇,便如沉在深海里,外界的一切都扰不了。
隔壁天字乙房,却亮着灯。
柳文昭坐在榻边,背脊挺得笔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帐顶的云纹刺绣。
铜灯的光晕在帐幔上晃,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墙上,像个局促不安的剪影。
满脑子都是昨晚在雅间的情景。
凌言侧过身,手臂环住他腰的瞬间。那点微凉的触感,像烙铁似的,至今还烫在腰侧。
他甚至能清晰记起凌言发间的青丝蹭过下颌的痒,颈窝处感受到的、属于凌言的温热呼吸。
“苏烬……”
他无意识地呢喃出声,喉间发紧。凌言梦里念的是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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