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明明是个人，怎么身上鬼气这么重？”老者浑浊的瞳孔泛起冷芒，见江凡只是直勾勾盯着自己，始终不发一言，苍老的面皮上顿时浮起一层阴云。
江凡喉结滚动，强压下心头惊悸：“前辈，在下确实是凡人。只因方才与厉鬼缠斗，这才沾染了些许阴气。”话音未落，识海中那团黑雾突然剧烈震颤——正是先前被他收服的厉鬼，在老者威压下瑟瑟发抖。
往日横行无忌的阴物，此刻竟像被捏住七寸的毒蛇。
“哦？那鬼物现在何处？”老者袍袖猛地一抖，空中顿时响起惊雷炸响般的气爆声，“且待老夫将它擒来炼作灯油！”
这声威吓得江凡体内厉鬼连连求饶，而他只能硬着头皮扯谎：“那厉鬼......已经魂飞魄散了。”
老者嗤笑一声，枯瘦如鹰爪的手指随意一甩，江凡便如断线风筝般跌落在地。
转眼间，老者的身影已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阴森的雾气中。直到此时，江凡才后知后觉想起——方才对视时，老者眉间隐约缠绕着灰黑色瘴气，那分明是“神魂分裂症”的征兆！
此症由上古邪毒侵蚀元神所致，会令修士生出多重意识，痛苦不堪。
而他自己的处境更是凶险万分。
三支淬毒箭矢深深没入肩头与大腿，暗红的血顺着箭杆缓缓滴落，在腐叶堆里晕开诡异的花纹。
四周狼嚎声此起彼伏，更远处似乎还有玄兽低沉的咆哮。
虽说有厉鬼相助，但灵体之力对血肉之躯的玄兽效果甚微，江凡只觉冷汗浸透脊背，心中竟开始盼着那古怪老者能折返。
“哗啦——”枯枝断裂声突兀响起，江凡抬头望去，正对上老者似笑非笑的面容。对方一把揪住他后领，语气中满是戏谑：“小子，插这么多箭在身上，莫不是有自虐癖好？”
“前辈误会......”话未说完，江凡又被重重摔在地上。
眼见老者要走，他急得大喊：“前辈！您近日可时常觉得头痛欲裂？总听见有不同声音在识海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