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尚书大人。”
谢珉躬身退出正堂,青布襕衫下的背脊绷得笔直。
也许是许久没有体验这种上班的感觉,刚才在同刑部尚书见面的时候,她居然有些紧张。
想起之前在邺城当仵作,自己绝大部分的时间其实并不在衙门之中。自己说起来是邺城县衙的仵作,实际上感觉更像是魏九嶷的私人秘书兼家庭医生了。
她微不可闻的默默叹了口气。
来了这里,以后可能就得每天过上朝九晚五的日子了。这里可没有人能像赵怀德那样,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她拐向司务厅准备领取腰牌时,直觉告诉她背后似乎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一直在打量着她。
她扭过头去,便看见三四个人向她走来,看上去似乎是来找茬的。
之所以认为是来找她的茬,自然是因为那群人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她,眼神中赤裸裸的皆是敌意。
谢珉不闪不避,直直的迎上他们的目光。
“哟,这就是新来的胡人仵作?”粗粝的嗓音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谢珉没有吭声,冷眼看着他们一唱一和。
三个番役或是叉腰、或是抱臂,手中或者腰间都挂着一柄弯刀,在距离谢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首的中年汉子满脸横肉,腰间铜制腰牌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他歪着脑袋上下打量谢珉,嘴角咧出嘲讽的弧度:“听说你还是陛下亲自任命的,真是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