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诗岛的海雾时,青铜匣里的帛书仍在微微发烫。苏寒将帛书轻轻合上,金属搭扣扣住的不仅是泛黄的纸页,更是两千年未断的文明心跳。林小棠的玉珏在掌心发烫,半张纸条从她颈间的银链滑落——那是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此刻正随着玉珏的震动泛着幽光。
"天管局总部......"陆守墓人眯眼盯着帛书投影出的照片,酒葫芦里的酒液突然泛起《将进酒》的涟漪,"蓝星的'天'字头,当年我师父说,那是诺顿的'文化傀儡'。他们用科技给人套上'理性枷锁',把诗、画、剑全变成'违禁品'......"
"所以我们要回去。"苏寒握紧斩月剑,诗魂印在额间发烫,"去拆了这枷锁。"
"回蓝星?"林小棠的机械义肢突然发出警报,蓝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可天管局的'情感净化程序'......"
"净化?"糖糖举起糖画喜鹊,糖稀在阳光下拉出金亮的丝,"奶奶说,真正的净化是洗去心里的灰。我糖画摊被拆了三次,每次奶奶都用新熬的糖重新画——糖是甜的,诗也是甜的,他们删得掉吗?"
沈清欢的绣绷突然绷直,十二枚金针在掌心转出寒光:"我绣过最毒的绣,是用'合欢花'汁染的线,专扎AI的情感检测仪。天管局的机械眼再尖,也扎不穿人心的温度。"
老琴师的焦尾琴轻拨,《阳关三叠》的旋律里竟藏着《正气歌》的剑气:"我查过情报,天管局的总部在蓝星'长安街'地下三十层,最深处是'情感监狱'——关着所有拒绝被'净化'的人。"
"那正好。"苏寒扯下腰间的诗魂玉珏,与林小棠的半块严丝合缝,"我们去'情感监狱',救人,也救自己。"
蓝星的夜空被霓虹染成惨白,苏寒站在废弃的废品站楼顶,望着远处"天管局"总部大楼的蓝光。楼前的机械守卫正用激光扫描路人,每个路人的机械义眼都闪着红光——那是"情感值"超标的警告。
"哥,看!"糖糖指着楼下,"是张叔!"
曾经在玄黄界见过的废品站老板张叔,此刻正佝偻着背,机械义肢上缠着《三字经》的残页。他的机械眼闪着幽蓝,正机械地往垃圾桶里扔诗集——《唐诗三百首》《楚辞》《牡丹亭》......
"张叔!"苏寒跃下楼顶,落地时带起一阵风。张叔的机械眼突然锁定他,激光枪"咔嗒"上膛:"情感值异常!目标携带违禁品!"
"张叔,是我!"苏寒举起《李太白集》,"你还记得吗?三年前暴雨夜,你把这本破书塞给我,说'小寒子,这书比金子金贵'......"
张叔的机械眼闪过一丝波动。他的手指在激光枪上颤抖,残页从义肢缝隙里飘落——正是苏寒当年在蓝星捡的第一本《唐诗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