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糖糖。"奶奶的声音温柔得像春风,"诗魂玉的力量,从来不是靠玉本身,而是靠你们愿意为诗拼命的心。当年我和你爷爷用糖画藏诗,用剪纸藏诗,就是为了让诗能在最平凡的日子里活下来。"
她指向熔炉中央的原卷。苏寒这才发现,原卷上的血字正在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新字——是博物馆里孩子们举着糖画的笑脸,是老人们在茶棚里背诗的身影,是周师傅拓碑时的专注,是陆守墓人醉酒时的吟诵...
"看,诗在重生。"奶奶微笑着,身体开始消散,"诺顿以为能删除诗,可他不知道——诗是种子,落在哪里,就在哪里发芽;诗是火,越烧越旺;诗是光,越暗越亮。"
黑龙的最后一声嘶吼被淹没在诗的浪潮里。熔炉的火焰逐渐熄灭,露出里面堆积如山的被销毁诗稿。苏寒看见,《静夜思》的碎纸片上,不知何时多了行稚嫩的字:"妈妈说,月亮在糖画里,也在我心里";《将进酒》的残页上,有个小学生用红笔补了句:"今日课堂背此诗,明日我要写新诗"。
"成功了!"沈砚捡起块原卷残片,上面的血字已经变成金色,"诗魂原卷...活了!"
"不。"周师傅突然指着熔炉顶部。那里不知何时浮现出诺顿的机械面甲,"数据库...启动...最终清除程序..."
面甲的红光突然暴涨。苏寒感觉有冰凉的触须缠住了他的意识,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奶奶的身影淡去,糖糖的金纹变弱,陆守墓人的酒葫芦裂了缝,沈砚的玉簪断了...
"哥!"糖糖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诗在你心里,对不对?"
苏寒猛地咬了下舌尖。剧痛让他清醒过来。他想起奶奶说过的话:"诗在,家就在";想起周师傅拓碑时的专注;想起陆守墓人醉酒时的吟诵;想起沈砚用玉簪画出的《早发白帝城》;想起糖糖用糖剑画出的龙...
"诗在我心里!"苏寒吼道。他的斩月剑突然发出龙吟,剑身上的金纹与糖糖的金纹、诗魂玉的光、原卷的金字连成一片,形成张巨大的光网,将诺顿的机械面甲罩住。
"不可能!"机械音变得尖锐,"数据...删除失败..."
光网越收越紧。机械面甲发出刺耳的蜂鸣,最终"砰"地炸裂成碎片。熔炉里的黑雾彻底消散,露出里面堆积的诗稿——每一张都闪着金光,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生命。
"奶奶!"苏寒扑向光团。这次,他清楚地抱住了奶奶的肩膀。她的身体不再透明,而是带着熟悉的桂花香,"奶奶,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