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头。晨雾中,青灰色的城墙若隐若现,城楼上“长安”二字在晨露里闪着金光。城门前立着块石碑,刻着“诗魂不灭”四个大字,笔锋如剑,正是李白的笔法。
“到了。”老琴师的焦尾琴突然发出清越的颤音,“诗盟老巢在城南的‘听风楼’,我当年在这儿听过李白弹《将进酒》——他说,诗要‘响在耳边,暖在心里’。”
陆守墓人把酒葫芦往城门上一磕:“老子倒要看看,这听风楼里有没有能陪老子喝三坛的!”
沈绣娘的绣针在阳光下划出银线:“我带了新绣的《百鸟朝凤》,要挂在楼里最显眼的地方——让诺顿看看,咱们的诗魂,比他的机械鸟漂亮多了!”
林小满攥紧糖糖的手:“小棠姐说,听风楼里有面‘诗镜’,能照见每个人心里的诗。我……我想看看,我娘心里的诗是什么样。”
苏寒摸了摸腰间的断剑。剑突然轻鸣,指向城楼二楼的雕窗——那里挂着幅褪色的锦旗,上书“诗盟”二字,边缘还留着焦痕。
“诗盟的人,该到了。”老琴师的话音未落,城门“吱呀”一声打开。
门内走出个穿青衫的老者,鹤发童颜,手里端着茶盏。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年轻人,有的提着酒坛,有的抱着古琴,还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姑娘,手里举着块绣着《春江花月夜》的锦帕。
“苏寒?”老者眯眼笑,“我是听风楼的楼主,姓白,你师父李白是我师叔。”
苏寒的诗印发烫到灼痛。他突然想起穿越时《李太白集》里的血字:“诗魂不灭,当有传人。”
“白楼主,”他抱拳,“诗盟的火种,该交到你们手里了。”
白楼主接过断剑,指尖拂过剑身上的诗行,突然红了眼眶:“当年李白醉斩妖龙,把剑传给我师父;师父临终前说,剑会在‘诗魂最弱时’归来——原来,是等咱们这些‘没用的诗’重新活过来。”
他转身对众人道:“各位,诗盟的地窖里藏着一坛‘诗魂酒’,是李白当年用星露酿的。今日,咱们就开坛——为死去的诗,为活着的诗,为每一个愿意为诗燃烧的人!”
地窖的石门缓缓打开。酒香混着星露的清冽涌出来,酒坛上贴着张泛黄的纸条,是李白的字迹:“诗在,人在;人在,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