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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突然泛起金光。
陆守墓人踩着没膝的雪,酒葫芦在怀里晃荡:“小友,你说这破钟能有什么后事?我守了三百年,就守出个‘诗剑’的破功夫,连个徒弟都没收成!”
“爷爷!”糖糖从他背后钻出来,举着糖画兔子,“糖兔说,这钟里有光!”
陆守墓人眯眼望去。镇诗钟的表面不知何时爬满了金色纹路,每道纹路都和他当年刻的“守韵者生”铭文重合。他伸手触碰,钟身突然震颤,一道光从钟内飞出,凝成个半透明的身影——竟是三日前在诗魂之树下见过的李白!
“老陆。”李白的声音带着三分醉意,“你藏的《诗剑谱》残卷,该拿出来透透气了。”
陆守墓人浑身剧震。他怀里的酒葫芦“啪”地掉在地上,酒液在雪地里冻成冰晶。那是他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说是“祖师爷传下的宝贝”,可他翻了三百年,只在师父的破茅草屋里找到半本《剑谱》,剩下的半卷,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发颤。
李白抬手,指尖掠过镇诗钟。钟身的金色纹路突然活了,化作无数诗句在雪地里飞舞:“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天生我材必有用”……
“当年我醉斩妖龙,用的不是剑,是诗。”李白的虚影融入钟中,“这口钟,是诗魂的容器;这卷《诗剑谱》,是诗与剑的魂。”他看向陆守墓人,“你守了三百年钟,却没守住诗魂——如今诗魂要醒了,该由新的守韵者来接这杆旗。”
“新的守韵者?”陆守墓人愣住。
“是她。”李白指向山脚下的方向。
众人顺着他的指尖望去。
山路上,林小棠正扶着个白发老妇慢慢往上走。老妇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本《本草纲目》,封皮上的字迹已经模糊,但“林素芬”三个字依然清晰——正是林小棠亲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