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只是依现有证据,做了个推理,却无实证。但从他种种不合理的表现来看,这个推理应有八成可靠。”
“所以,卑职认为,那些银两恐怕已经落入敌方手中,追不回了。”李闻溪越说到后来,声音越低,生怕自己一个不好,被当成泄愤的炮灰。
纪无涯可不是多讲道理的人,杀人可不需要证据,谁倒霉撞他枪口,死了也只会无声无息。
因此回完话后,她便大气都不敢喘地小心退了两步,留出充足的时间给纪无涯消化这一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军需这玩意,牵一发而动全身,闹不好会让中山王好不容易打拼来的领先优势荡然无存。
战场上瞬息万变,纪无涯肯定明白军心不稳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不是有句话说,阎王还不差饿鬼呢嘛,为他拼命的将士,吃不饱穿不暖,再被有心之人一撺掇,哗变也不是不可能。
“他说的可是真的?”纪无涯说话的语气还算冷静,无悲无喜,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已然怒极。
康裕缩了缩脖子,没有回答。
“动刑吧。”纪无涯甩了甩袖子,坐到了一旁的太师椅上。
立刻就有人上前拽起康裕,将他高高吊起,邵保乐一直没离手的长鞭抽了上去。
李闻溪在一旁,想走不敢,想看伤眼。
抽鞭子什么的实在太低级了,邵保乐很快转战其余刑具之上。拔指甲断手指都是小儿科,火红的烙铁按在皮肤上冒出的阵阵烤肉味让人觉得很恶心。
整整一天时间,地牢里行刑之人换了又换,康裕被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发出的惨叫越来越大声,像条白条猪一般在刑具上扭来扭去,几次熬刑不过晕死过去,都被一盆冰冷的盐水泼醒,接着发出更大的惨叫,听得李闻溪都觉得身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