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能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绝不是个没脑子的蠢货,很清楚这一纸告示贴出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民生多艰啊!老百姓活着不容易,但凡有法可想,他都不会走这最后一条路。
加赋税,多简单的三个字,落到贫民身上,就像一座大山一样,变成压弯他们脊梁的不可承受之重。
站着的人都默不作声,他们所有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眼前几万两银子的缺口不算太大,可却不是只这一笔支出就够用的,至少到开春之前,有三十几万两刚需。
杜府靠不住了,那些挣钱的商路就算现在让中山王收回来,也是需要本钱周转的,不投入光想产出,世上哪有这等好事。
杂七杂八加起来,绝不是笔小数目,况乱世的金银又很值钱。
中山王府都开始节衣缩食,就连王爷的暮食,也只剩下四个菜了,他们真的再想不出其他短时间内能筹集大笔资金的办法了。
加税是唯一可行的。
“明日便推行吧。着淮安府——不,着淮安卫一旬之内加紧完成首批赋税。”
他交代完工作上的事,将众幕僚全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站在书房里,深思良久,烛火映照在他身上,忽明忽暗。
八年呕心沥血,他此时深深感到力不从心,到底是老了。他踱出书房,想找人说说话。
云儿外出怎的还未归来?已有六七日了,也不传个信回来,莫不是矿山上真的变故?他不免有些担心,叫来暗卫:“云儿外出,可有人跟着?”
“回王爷的话,他带了镖局的人手。足足十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