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我这外甥可是个书吏啊,又不会拿刀。”薛丛理脸微微有些白,担心地追问。
“从昨天到现在,县里接了好几起报案了,吉庆班你知道吗?淮安最有名的戏班子,一夜之间,死了五个名伶,还都是被人砍断了头的,连县太爷都惊动了,林县尉又不在。”
“几个伶人,犯得着兴师动众吗?”薛丛理有些不理解。戏子乃是下九流,尤其是乱世之中,比奴仆的地位都不如,死便死了,破草度一卷扔了了事,哪还能在大年节下劳动县令大人?
“嗨,几个伶人是不算什么,但架不住有宠着他们的官老爷,董大人有位知交好友,是将作监的监正贺振哲贺大人。他平生没别的爱好,就好听戏,死的其中一个,是他一手捧红的。”
“所以......”王铁柱意味深长地一笑,眼神有些暧昧,又马上正色道:“所以这案子董大人肯定是要查的,而且要快,既然林县尉不在,那闻溪贤侄名声在外,连王爷都知道了,自然也躲不了清闲。”
人怕出名猪怕壮,古人诚不欺我。李闻溪抽抽嘴角,送走了王铁柱。
三人盯着一锅开水,索性一人打一桶,回屋洗澡去了。为了还未发生的事发什么愁,县里真来人叫了再说。
这一夜他们洗洗涮涮折腾到很晚,第二天自然没有人愿意早起。
刮了一夜的风,到晨钟响起时又下起了雨,又阴又冷得难受,谁也不想离开温暖的被窝。
敲门声再次不合时宜地响起时,李闻溪已经连骂娘的欲望都没有了,她认命地穿衣起床,跑去开门。
果然,王铁柱又来了,这一次,是带着董大人的命令来的。
“快多穿点吧,今天可真是冷啊!大人叫你去验尸,你这样子出城,手指头都得冻掉了。”
半个时辰后,李闻溪收拾妥当,跟着王铁柱一起往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