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掏出薛丛理给他们备的午食,里面有四只夹肉馒头,纯白面做的,市面上可看不到。
淮安地处偏南,此地不适宜种麦,白面都是从外地运来的,价格自然更贵。
他掏出自己的那两只,看向李闻溪。
“早上吃得饱,我还不饿呢,这些你们分吃了吧。”家里条件好起来后,薛丛理从来没有亏待过她的嘴,她也乐得做做好事,总不能他们吃肉,钟叔吃咸菜吧。
顺子接了馒头,依然红着脸不抬头,更不敢吃,还是钟叔发了话,他才连忙道了谢,狼吞虎咽地吃了。
王铁柱只吃了一个馒头,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也坐到李闻溪身旁,等着这一老一小吃完午食。
“某先与你说说案子。”
年节时分,是戏班子最忙的时候,别人都歇业放假,他们反其道而行之。
做为下九流的伶人,收入微薄,手停口停,有的唱自然都得唱。
吉庆班是淮安数一数二的大班,武生花旦都十分拿得出手,邀约最多,班里百十号人都不得闲。
大年二十七,有三家都请了吉庆班,他们兵分三路,分别去了中山王府、贺大人家和一位丝绸商人米唤雨家。
热热闹闹的大戏唱完,曲终人散,他们回了戏班里。
因生意好,有了进项,班主常欢大发慈悲,特意炖肉发酒,让所有人都好好吃上一顿,就当提前过年了。
毕竟年三十和初一的堂会已有老爷预定了,注定是不得闲的。
众人高高兴兴吃了夜宵,纷纷回屋睡觉,第二天还有的忙呢。早起要练功,下午要化妆,晚间则还有安排好的堂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