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时,戏班只剩些老弱和学徒,他们便自己上了楼,去案发现场看看。
门上的封条没有人敢动,两间最好的房间封得严严实实。
常欢好歹在淮安打拼了二十来年,手里有些余钱的时候,便置了这处产业。
牛尾大街街头,前店后宅的布局,店里很宽敞,正中还有个大戏台,此时台上小猫三两只,卖力地表演着不怎么精彩的杂耍,台下一个客人也没有,十分寂寥。
后面的住宅则昏暗脏乱,私搭乱建得十分没有章法,远远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像贫民窟。毕竟要住下百多人,通风、环境之类的就别想了,能有个床铺,对很多伶人来说,已是奢求。
案发的两间房,真的条件不错了,至少有个窗能通通风。
四喜单住的房间门口,王铁柱撕下封条,李闻溪推门进入。
血腥气已经淡了,冬日里血迹干涸快,也不易腐败,黑色的点状喷溅血迹依然清晰可见,中间存在一片空缺,想来凶手就是站在这个位置杀人的。
地上还有几处滴落状血迹,一路延伸到窗口,王铁柱大着胆子翻出窗外,追着血滴一路走到另一处案发现场窗口。
凶手先杀了四喜,才去了另一间。
另一间是三人混住,遇害的三人分别叫白玉、伍生和草果。跟四喜一样,他们都是吉庆班里唱的最好的青衣角色。
四喜有贺振哲一路捧着,他们则是自己摸爬滚打一步步闯出来的。
因此一个恃宠而骄,另外三个安份守己。
结果四人同年同月同日做了黄泉路上鬼,是为什么呢?
据戏班留守的学徒说,他们四人当天分配在不同的地方唱戏,回来后都累得连话也不想说,没有共同经历,更没有明显与谁结仇。
凶杀案最怕的就是这种说辞,查不出死者的社会关系,找不到与之有矛盾之人,指望着大海捞针?这案子一百年也破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