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吭声,沈春兰的注意力从她身上移走,凶巴巴的看向大妮:“喊你爹去。”
大妮分泌了下口水,迟疑道:“我喊了,爹没起。”
“那你不会再多喊几声吗?”沈春兰挥舞着大勺在大妮面前戳了几下。
大妮吓的后退一步,拖着哭腔:“娘,我不敢,爹叫我滚。”
厨房和里屋只隔着一个小厅,陈大富被吵醒了,没好气的嚷嚷:“一大清早的,嚎嚎嚎,嚎什么嚎,号丧啊!”
他蹬上鞋,骂骂咧咧的掀开帘子,冲沈春兰叫道:“就你做的那猪食,喂给狗狗都不吃。”
沈春兰被骂的抬不起头,大妮和二妮露出喜色。
爹不吃,她们就能多吃半碗。
陈大富跨出门,走之前,回头望了陈嘉一眼,拔高了嗓门道:“三妮这不活蹦乱跳的吗,大惊小怪,还请郎中,一条贱命,哪有那么娇贵!”
他朝着沈春兰重重的哼了一声,拔腿就走
沈春兰追上陈大富,小心地问:“是是,大郎,是我大惊小怪,外头天还没亮透呢,你这是要去哪儿?”
空中飘起了点点雪花,一阵风呼啸着吹过,身穿麻布的沈春兰冻得紧咬牙齿。
陈大富披着廉价羊皮混着狗皮的裘衣,在风里跺了跺脚,“你有这闲工夫,怎么不想着给我生几个儿子出来,成天就瞎打听,正经事一个不干。”
一提到生儿子,理亏的沈春兰不敢吱声,任由陈大富扬长而去。
厨房里,沈春兰不回来,大妮二妮不敢动筷,陈嘉饿的两眼放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