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斯那悲愤的控诉,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坚守了无数岁月的信念基石上,让他也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动摇。
石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菲利斯粗重的喘息声和长明灯火焰燃烧时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碎裂的石块散落一地,烟尘缓缓沉降,如同为这沉重的对话蒙上了一层灰烬。
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中,就在菲利斯因愤怒而颤抖、杰德里因无力而沉默的时刻。
石室厚重的门外,那条光线昏暗、通往医疗室方向的古老石廊上。
一个瘦小的、几乎被宽大粗糙病号服完全包裹的身影,正悄无声息地、极其缓慢地移动着。
是乌。
他不知何时苏醒了过来,或许是菲利斯那声石破天惊的怒吼穿透了石门的阻隔,将他从昏沉中震醒。
他摸索着离开了冰冷的石床,又恰好避开了旁边昏睡的克伊特,凭借着模糊的方向感和对声音来源的本能追寻,扶着冰冷粗糙的石壁,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他被厚厚的白色绷带蒙着双眼,如同一个被世界遗弃在黑暗中的幽灵。
白金色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和绷带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显得黯淡而脆弱。
他的脚步虚浮无力,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棉花上,瘦弱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会摔倒。
裸露在外的脚踝和小腿苍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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