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世友说,不能进村子。万一他们来这个村子抓咱俩,咱俩就跑不掉了。
我说,咱俩再看看,周围也许还有窝棚。
忽然,窝棚里传出粗哑的声音,进。
我和孙世友连忙说,谢谢。
这个窝棚外边看着不起眼,里边面积还挺大,地上铺着厚厚的麦秸,看上去就暖和。孙世友用头灯把窝棚里扫了一遍,窝棚边上,一堆破烂底下盖着一个人,可能因为冷,连脑袋都盖住了。
我俩脱掉鞋,坐在了麦秸上。麦秸非常温暖,很明显,窝棚里这个人刚才是睡在麦秸中间的,他为了给我俩腾地方,躲到了一边。
我和孙世友不约而同地对那个人说,谢谢。
那个人没有反应。
我相信,他肯定没睡觉,因为他刚才还飞出石子打了孙世友的脑袋。
我和孙世友关掉头灯,窝棚里再次陷入黑暗。
孙世友爬在我耳边说,这个窝棚很奇怪。
我问,怎么奇怪?
孙世友悄声说,有那么多破烂,窝棚里居然没有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