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功德代码如金河倾泻,没入残页的咒文间隙——那是他用三年时间积累的功德,每一道都浸着血与月光,此刻正化作修复因果线的粘合剂。
"如果失败了怎么办?"小七的尾巴尖轻轻扫过他手背。
这只曾是实验体的小羊妖此刻人形未褪,发梢还沾着几缕白毛,眼睛睁得圆圆的,像被暴雨打湿的小鹿。
她的手指绞着自己的裙角,布料被扯出几道褶皱,"我......我可以用羊灵的力量护着你。"
林阎低头,看见她耳尖泛红。
这丫头总把"护着他"挂在嘴边,却忘了自己当年被幽泉孢子侵蚀时,是他用辣椒素逼出毒素。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触感软得像云:"那你们记得帮我收尸。"话是笑着说的,可指尖碰到她耳朵时,分明感觉到那点温度在发抖。
变故来得毫无征兆。
变量令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林阎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
陆九娘的红绳铜钱在半空拉出残影,王书生的眼镜"当啷"掉在地上,慕容砚的外门执事玉佩突然发出蜂鸣——那是天机阁特有的危险预警。
最可怕的是时间,林阎听见自己方才说"收尸"的尾音还在空气中震荡,可下一秒,他又看见三日前的自己正蹲在义庄门口,用解剖刀划开尸毒菌感染的尸体;再下一秒,他看见十年前的自己在现代法医实验室,导师拍着他肩膀说"小阎,这行要沉得住气"。
"因果剥离!"慕容砚的惊呼被扭曲成尖锐的蜂鸣。
这位总把笑意挂在脸上的执事此刻脸色煞白,腰间的玉牌裂出蛛网般的细纹,"快离开这里!"他想拽陆九娘的胳膊,却发现自己的手正穿透她的身体——他们同时存在于三个时空里。
林阎踉跄着扶住青铜灯树。
灯油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淌,烫得皮肤发红,这真实的痛感让他勉强抓住现实的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