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的探测器在这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遗忘深渊三维模型突然旋转,显露出隐藏的结构 —— 那是个巨大的齿轮状盆地,盆地中央的终焉齿轮周围,插着七柄灵族长剑,剑柄上的血缘焊点正在发出与赵灵霜相同的频率。
“这是灵族的‘七罪封印’。” 姐姐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模型中的长剑突然亮起,“初代用七柄剑锁住终焉齿轮,每柄剑都需要特定的情感焊点才能拔出 —— 愤怒、恐惧、希望、背叛、嫉妒、贪婪、懒惰,正好对应我们找到的七枚情感齿轮。”
赵灵霜的改造日志无风自动,空白页上浮现出李阿姨的字迹,这次不再是温柔的叮嘱,而是带着紧迫的警告:“小霜,遗忘深渊里藏着你父亲的记忆,他不是被熵能吞噬,而是自愿成为终焉齿轮的润滑剂。别相信青铜面具的所有话,它的一半意识属于熵能之主。”
齿轮学院的钟楼突然敲响,月光透过钟面的裂痕,在地面投出青铜面具的影子。赵灵霜看见影子的嘴角向上扬起,仿佛在嘲笑她的发现。共生纹传来剧烈的刺痛,她 “看” 见遗忘深渊的齿轮藤蔓正在疯狂生长,藤蔓的顶端,挂着无数青铜面具,每个面具的眼窝处,都嵌着与她相似的双生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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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出发了。” 她握紧姐姐的手,双生焊点的共振让两人的掌心都渗出淡金色的液体,“记住,无论在遗忘深渊看到什么,都不要松开彼此的手。”
陈皮的焊枪喷出稳定的蓝光,照亮了通往量子裂缝的路;王浩背着装满探测器的背包,镜片后的眼睛闪烁着坚定的光;小羽把机械狗抱在怀里,齿轮发卡上的姜饼装饰蹭到了机械狗的鼻子;姐姐的灵族符文在空气中画出防护阵,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当他们踏入量子裂缝的瞬间,赵灵霜回头望了一眼废品站。焊点树的叶片在月光下闪烁,像无数双眼睛在为他们送行;李阿姨的烤箱还亮着灯,仿佛在等待他们归来;张师傅的座钟敲响了第十下,钟摆的影子在地面组成 “等你” 两个字。
遗忘深渊的入口处,齿轮蝴蝶突然汇聚成道金色的拱门。赵灵霜带头走进去,双生焊点的螺旋暗纹在她掌心旋转,与拱门产生的共鸣让她想起了很多被遗忘的小事:三岁时父亲抱她看齿轮转动的温度,五岁时母亲教她辨认灵族符文的耐心,七岁时李阿姨把第一块姜饼塞进她嘴里的香甜。
“别忘记这些。” 姐姐的声音带着哽咽,她的实体形态在入口处微微透明,“这些是我们对抗遗忘的锚点。”
在深渊的第一重幻境里,赵灵霜看见废品站完好无损,李阿姨正在厨房哼歌,张师傅的焊枪喷出温暖的火花,陈皮和王浩在争论修复方案,小羽的机械狗正在追蝴蝶。她的脚步顿了顿,双生焊点传来微弱的提醒 —— 这不是真实的,真实的废品站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布满了修复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