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陆煜及时将她拉住,说不定当真就要撞上。
原也是朝气蓬勃的一个人,怎看了个诊,就成了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必是方才那老郎中,给她确诊出什么难以治愈的疑难杂症,否则何至于此?
陆煜原也不想理会,可由此女方才重金赎人的行径看,她这也算的上是个难得的良善之人,终归相识一场,若当真遇上什么难处,也不是不能帮扶一把。
于是在搀着她躲开又一波人群后,他蹙着眉头,一脸凝重道。
“你若身上当真有些病痛,就合该寻名医好好诊治,最好一气多拜访几个,免得被一家之言误诊,没病也被吓出病来。
我倒是认识几个能使枯骨生肉的名医,你若有需要,我可帮你写几封拜贴。”
这番话好似倒让寡妇回过神来了。
周围熙熙攘攘,行人来往如梭,万物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个背过身来女子的面容,显得格外清晰,四周有风吹起,将她的身上的薄氅吹的鼓胀,她抬起乌羽般纤长的眼睫朝他望来,一双眸子无悲无喜,空洞失彩。
“身病可医,心疾无解。
陆煜,你尝过被至亲背刺,推入绝境,命悬一线的滋味么?”
男人听到了心中细微的碎裂声。
陆煜只眉眼紧骤,默然不语。
这种感觉,他又岂会不懂呢?
天家无父子,皇室无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