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说得这些,我都记下了。”
然后姜盼儿又行到陆煜身前。
她先是抬眸望他一眼,眼底似有烁光闪动,又迅速垂头,声调绵软糯然道。
“那日镖队在蛮莽山遭袭,我被那老虔婆推下车架挡刀,险些就要被掳入林中,若非陆客卿及时赶到将那贼人一刀毙命,只怕我现在早就被关在间深山老林的屋舍中受尽凌辱,我姜盼儿在此,深谢陆客卿的救命大恩。”
说罢,亦如方才那般,姜盼儿也对陆煜行了个大礼。
陆煜远没有徐温云那样慌乱,只神淡定,像是副惯常被人顶礼膜拜的样子,他微颔了颔首,“职责在身罢了,无须多礼。”
姜盼儿起身,并未立即离开,而是从怀中掏出根木质男簪来,抿了抿唇,切然朝陆煜递过去。
“我瞧陆客卿是个注重仪表之人,平日里发髻梳拢地分毫不乱,总是用发带绑着,便想着若有支发簪束发,陆客卿平日里行事也会方便些……我这一路闲着无事,便用块上好松木磨了根男簪出来,想着以此报陆客卿的救命之恩,还望陆客卿能笑纳。”
那是根古朴大气的曲项式男簪,簪声笔直,簪尾处略略弯曲,甚至还磨面抛光过,看得出来费了许多心思。
陆煜却并未伸手接过,只道了句,
“此番好意陆某心领。
只是我惯用发带,所以不必了。”
简直就是拒绝了个彻彻底底。
姜盼儿神情错愕,手臂就那么僵直摆在半空中,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真真是个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