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她竟还会如此挑明了问。
陆煜知她素来倔强,又有些桀骜,又岂能甘心情愿做个通房,所以免不了还要温声解释一番,语气放缓,耐着性子道。
“通房微末,是有些委屈了你。
可你也不必因此不忿,须知你是再嫁的鳏寡之身,家中又无权无势,就算做了我的嫡妻,那也是众矢之的。”
陆煜身为天潢贵胄,担着社稷大任,以他前半生的轨迹来看,压根就未曾想到过,此生会与个出生卑贱的寡妇勾缠上。
可他不得不承认的是。
在这押镖路上的短短三十余天中,他确实对她动心起念,亦沉浸于二人的鱼水之欢中。
可终究还不至于头脑昏聩,在此大事未成之际,动荡不安之时,乍然迎娶个寡妇为妻。
退一万步讲。
就算他肯。
母妃也不会肯,那些幕僚党臣,军中重臣也不会肯。
天家皇族,一步登天,门阀阶层,牵一发则动全身,没有人会允许个无权无势,丧夫孤弱的寡妇,做他的王妃,登上今后的皇后宝座,做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
幕僚会倒戈,党臣会寒心,指不定都要转投去太子阵营,那他戎马半生,筹谋了几年的大计,岂不是全部都要因此功亏一篑?
男欢女爱,事小。
权势地位,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