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绍几乎就只在容国公府待了两天,就在带着小厮上街置办了些学习必备的物品,在三个姐姐的谆谆嘱咐下,拿着入学信,上国子监报道去了。
徐绍与徐温珍都有几分寄人篱下的自觉,并不想给徐温云添太多麻烦,平日里也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遇事从不抱怨,也谨守着容国公府的规矩。
反倒是徐温岚,端起了客人的款儿来。其实衡州到京城数千里,无论是气候还是饮食,比起之前的生活环境与喜欢,总会有些差异,需要时间适应。
而徐温岚却动辄就怨声载道,惹得卉芳院的下人都对她颇有微词。
她是个爱闹腾的性子,装了两日之后,那起子心里的躁动就憋不住,开始试探着放飞自我起来,下人们一个看不住就喜欢往外跑,花房庭院乱窜。
有一次在月洞门的转弯处,险些还冲撞到了何宁。
何宁在柳叶的搀扶下正要入院,只觉团黑影扑袭而来,一个躲避不及,就被人撞上了肩头,吓得她立马捂住了已经隆起的肚子。
幸好柳叶眼急手快,立马上前将主子扶稳了。
气得立时破口大骂。
“谁家院里的杂碎!两只招子都生蛆流脓了么,是着急去奔丧还是急着去投胎?若是冲撞了我们大房六奶奶这一胎,饶是你那通身贱皮烂肉都赔进来,也担待不起!”
伺候徐温岚的婢女,脸色发白,立即双膝触地扑通跪下,嘴里不住地告饶着,“六奶奶勿怪,这是三奶奶的娘家妹妹,刚来府中不久,还不知道规矩,还请六奶奶宽宏大量,莫要同她计较。”
这婢子态度倒是好。
架不住正主,倒如土地菩萨打哈欠——神气得很。
徐温岚懒懒屈膝赔了个不是,认错态度不甚诚恳也就罢了,偏还嘟囔了句,“……怀个孩子哪儿就那么矜贵?六奶奶罢了,又不是嫡长媳,搁这儿和谁摆款儿呢?”
何宁望着那个已经跑得没边儿的背影,只觉被气到脑仁儿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