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驱着快马,在归家的岔路口,正好碰见了急步而归的徐温云。
李秉稹虽说不知母后到来意欲何为,可倒也算得上镇定,他看出了徐温云的惊惶与慌张,袍角一掀,长腿由马背胯落而下,牵过徐温云的指尖,一面往家中走,一面温声安抚。
“母后对你我之事不满已久,待会指不定会如何发难,你若上前,只会惹得她老人家盛怒难消,还是避着些吧。
莫怕,天塌下来,有朕顶着。”
徐温云自听到太后抵达的消息,心脏就剧烈跳动,恨不得由吼嗓中蹦出来。
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此幸福安宁的生活,就像是团五颜六色的斑斓泡沫,而太后就像那根锋锐的针尖,即将戳破那些避之不提的一切。
太后这次,明显是冲着她来的。
而李秉稹又是执拗之人,徐温云实在担心,若是他们双方都互不让步,拉锯起来会是何结果。
可事已至此,只能暂且静观其变。
徐温云点了点头,应下了男人,入院之后,只侯在外头庭院的边角屋檐下,暂避太后锋芒。
太后已端坐在厅中的梨花圈椅中,暂且寻了由头,将孩子打发得远远的,而后便让苏嬷嬷,将李秉稹唤入厅中。
虽说儿子规规矩矩给她请了个见安礼,可陆霜棠内心还是恨铁不成钢,气不打一处来。
太后是个涵养极好之人,哪怕心中再气,也不太形于色。她晓得儿子的脾性,所以没有直接选择硬碰硬,而是旁敲侧击道。
“皇帝,你借故不在京中,已连续三月都未上早朝。为通传紧要政务,六部内阁全乱了套,已跑死了五六匹马,引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