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宇文心兰携带着那封抢来的信扬长而去。
她披麻戴孝带着一摞的纸钱,风风火火回到了家。
惠休死了,她早就没有了活着的愿望。
她本来想回家收拾些东西,拿些银钱通点关系,找到惠休的埋尸地,请个高人为他超度一番。
或者搭个草棚削发为尼,在他坟前陪他算了。
反正她一向都是这么任性惯了的。
虽然皇帝在大周禁了佛道二教,遣散了僧道寺尼。
可毕竟在皇家还是保留了一个通道观。收留了不少高僧和道人。落脚在原来的玄真观里。
她这生应是与佛道中人有缘,因为她嫁的人,从来都没有在乎过她。
她前脚白衣孝服跨进了家门,早有下人飞也似地去报告给了婆母张太夫人。
家里无丧事,儿媳妇却满身衣白,披麻戴孝地回家,让本来就一直对心兰很是不悦的太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可媳妇是大冢宰家的女儿,皇家的宗亲。
有心管教,却不敢有为。低声下气久了,火气和怨气淤积在心。
其实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征兆就一直不好。
宇文心兰是带着豪门贵气嫁进来的。
她本来心气就高,对这个官道中阻,以商持家的婆家颇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