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的脸“腾”地一下红到了耳根，窘迫得恨不得立刻原地挖个三室一厅钻进去，狠狠剜了老三一眼，眼神凌厉如刀，警告意味十足。
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回蒋晶线条优美的侧脸和那微微泛红、好似上好白玉染了霞光的耳垂上。
那句在心底盘旋了无数个日夜、滚瓜烂熟却又每每在关键时刻卡壳的、最直白的话，竟不受控制地、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笨拙的真诚，脱口而出：
“晶晶我没骗你……你……你好美。”
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沙哑，却清晰地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蒋晶整理发丝的手指微微一顿，动作停滞在半空。
她缓缓抬起头，清澈如深潭的眸子望向他，眼神复杂难辨，仿佛有无数情绪在其中翻涌、沉淀，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带着点无奈意味的轻叹。
她没有回应那句直白的赞美，仿佛没有听见。
只是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他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了一行字，然后平静地递到他眼前：
「我知道你受伤了，别逞强，必须尽快处理伤口。」
向天看着那行冷静的文字，心头却是一热，一股暖流夹杂着愧疚涌上。
他急切地解释，语速飞快：“晶晶，我刚才真没骗你！那针……那针有毒！我现在腿还软着呢，跟面条似的！还有这伤，”他指着胸口，“是真的疼！火辣辣的！刚才装……呃，刚才晕过去，那也是因为失血加上毒素作用，真不是装的！我发誓！”
他竖起三根手指，眼神恳切，只想澄清自己并非全是演戏博同情。
蒋晶的目光落在他胸前那片刺目的、仍在缓慢渗出的鲜红上，眼神微微一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