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目光便如寒冰铸就的利刃,精准地投向轮椅上的王老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空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近乎命令的威严:
“王老五,废掉你的人,是我。”
“放了她。我来了。”
他孑然一身,单枪匹马,甚至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
仅仅是静立在那里,那份深植于骨血中的、历经风霜淬炼而出的强大气场,便如同实质的山岳,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意志稍弱者,已感到双腿发软,呼吸不畅。在他面前,所有的喧嚣与凶戾,似乎都显得苍白而可笑。
这无声的、绝对的压迫感,即便是恨意滔天的王老五,也无法完全豁免。
他枯瘦的身体在轮椅上剧烈地抖动,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几乎要冲破理智堤坝的怨毒。他双眼瞪得几乎要裂开,血丝密布形如蛛网,嘴唇向后咧开,露出森森白牙,狰狞得仿若地狱爬出的恶鬼:
“罗敷威——!!!” 嘶哑的咆哮撕裂了短暂的寂静,每一个音节都饱含着蚀骨的恨意,“我看你还能嚣张几时!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他猛地用枯槁的手拍打着轮椅扶手,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变调,“我等这天……等得骨头都烂了!我要你……要你跪在你心爱的女人面前!我要你尝遍我受过的每一分痛!我要你……”
话音未落,他那只还能活动的手臂猛地向下一挥,发出了动手的指令!
然而,他预料中群狼扑虎的场景并未立刻发生。
他充血的眼睛扫过下方的手下,看到的却是一张张因恐惧而扭曲、迟疑不定的脸。
尤其是离罗敷威最近的那个彪形大汉,此刻竟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喃喃自语道:“他……他是‘暴君’……那个怪物……”其他打手也大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