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贸市场边的一排新建二层门面房,少了一个摔下去的李老汉而已,新工人很快顶了上来,什么也不耽误,没有人带安全帽,也没有人懂得“合同”不“合同”,一天七八十的收入让以种地为生的他们只顾心花怒放。
红着眼的李耀辉像个饿急了的羊羔子,除了眼睛是焦急和通红,鼻子嘴巴还是透着善良与软弱。
包工头不在,一个同乡的知道他的来意后悄悄对他说:“包工头躲着你呐!这两天可能都不来!要不就是夜里十来点来检查检查活,白天不来!”
“那我上哪能找着他家?叔?你知道不知道?”
“咱们哪知道他的家?他也不请咱们去看!”
惦记着躺在床上的爹和帮忙盯着的吴二伯,李耀辉又赶紧一路跑回去。替换走了吴二伯,昨晚做手术的医生来查房了,他看了看李老汉的情况,往本上记了点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欲言又止,终于,他他还是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小声说:“换的药,就开了三天的,手术费,还欠着。抓点紧呀,这身体可耽误不起。”说完,摇摇头就走了。
难。真难。比起断了的眼镜腿,比起去姐姐家的路,比起填报高考志愿都要难上无数倍。
饿,奇怪,它消失了。一点也不觉得饿。明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饿的咕咕叫,明明早上出去的时候,胃疼了一会儿的。现在,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医药费像山一样压在他的肩头,压到他完全忘了他还在上着学,此刻应该坐在教室上第二节英语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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