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至于被愤怒冲昏到毫不讲理的地步。
即使他不卖农药给胡叔,一心求死的人又怎么会死不了呢,无非是换种方式罢了。
胡叔的坟前,我一直跪到了黄昏。
血色夕阳横在招魂幡上,如血晚霞撒满山坡,落在烧得通红的纸钱上。
鞭炮落在火上,硝烟弥漫间,阵阵炸响声如同吹响的复仇号角。
冤有头,债有主!
今夜,我要血洗叶家!
回到家后,我烧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一来想着这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顿大餐,二来嘛也是为了保证自己有充足的体力。
毕竟刀人可是个体力活。
许芷柔母女到我家的第一年,过年的时候胡叔办了场杀猪宴,专门请了十里八乡有名的杀猪匠。
就在一旁帮忙打下手的我都给累得够呛。
说起杀猪宴,我忽然想到那个杀猪匠当天喝高了,杀猪刀都给遗忘在了我家。
胡叔嫌那刀晦气就一直放在房梁上镇煞气。
爬上房梁,果然找到了那把用红布包裹的尖刀,几年时间早已经布满了铁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