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最里面的铺位上,一个粗短得像铁墩子似的黑脸壮汉还半倚着,神情悠闲,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玩味打量着我。
他一个人横躺着,就霸道地占了至少三个人的铺位,无声地宣告着自己牢头的地位。
这人,肯定就是看守口中的“老宋”。
我盯着他躺的位置,心里还挺满意。
见我直勾勾地看着他,他懒洋洋地朝我勾了勾手指,语气里带着居高临下的施舍意味:“小子,滚到爷爷跟前,好好说说,犯了什么事栽进来的?”
那神态,就好像在呼唤孙子一样。
呵,喜欢欺负人是吧?
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声音平淡却清晰地打破了囚室的死寂。
“我爷爷坟头的草都几丈高了,怎么,你想替他去死?”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火星溅进了火药桶。
“操,哪来的杂碎,敢骂宋哥?”
“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天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拉得干净。”
“扑街仔,弄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