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话现在说不够吉利,但移植一旦进行,倘若产生严重排异,他就没机会说了。
陆祈绵只能道:“如果,如果我没能出来,你记得看……”
这句话让沈檐修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拍,但沈檐修没有告诉他,其实这封信自己早就看过了。
沈檐修只是说:“你一定要出来。”
陆祈绵垂下眼睫,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在进入干细胞移植的前两个小时,护士送来一封沈檐修写的信。
【亲爱的陆祈绵:
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正在无菌仓外,隔着厚厚的玻璃看你。
你戴着口罩,因为化疗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你瘦了很多,眼里的光也比从前黯淡了许多。我知道,你正在备受病魔的折磨,我多想像七年前一样,给你一个安慰的拥抱,可我现在只能被隔绝在外。
与你分开的这些年,我时常梦见你。
梦见你课间趴在桌子上睡觉,长睫在阳光下轻轻颤动。梦见下雪天,我用旧自行车载着你回出租屋,我们挤在小电炉旁边,分享着一碗牛肉面。我还梦见你因为高考的压力,焦虑到落泪,拽着我的衣角问:“沈檐修,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因为我从未停止过对你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