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当了母亲,没有老人帮衬,也没有人教她,全靠自己摸索着将陆祈绵带大。
她知道陆祈绵白血病没几天,陆祈绵就骨髓匹配成功,回到M国接受治疗了。
她一向心大,总以为死亡离他们很远。
如今看着陆祈绵这样,她是真的慌了。
沈檐修这些日子心力交瘁,他来M国二十多天了,没有一天睡过好觉,经常都是眯上一会儿,就会惊醒。
他靠在墙边,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只是简短回答谭菁月,“很快。”
沈檐修憔悴得像是随时会倒下,发出的声音,干涩得像摩擦的砂纸。
移植手术后的第八天----
这是等待植活的黑暗期,也是感染风险最高的时候。
陆祈绵每天都在输血,每天都在监测病毒载量。
他每天都会有几个小时处于高烧阶段,但查不出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沈檐修开始频繁做噩梦,哪怕小憩一会儿,惊醒时冷汗都会浸透了衬衫。
国内的父母跟他通话时,沈檐修正站在窗前,阴沉的天空,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
林夫人声音哽咽,“祈绵这么乖这么年轻,怎么好端端的要遭这样的罪……”
她心里特别难受,“我已经让人把市区那套别墅收拾出来了,你让松源订的那些医疗器械,有的也让人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