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病人甚至会给输液泵,监护仪取名,以及对话。
这是病人特殊的心理防御机制,是人类心灵在极端孤独中开出的花。
沈檐修不会嫌烦,总是耐心地回应每一个问题,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
在陆祈绵进入无菌仓的第38天,骨髓移植的第22天,他终于熬过了第二阶段的骨髓空虚期,进入了第三阶段的植活等待期。
那些折磨人的症状逐渐减轻,他发现自己竟然对护士送来的流食产生了一丝食欲。
护士欣喜地告诉他,“今天的血象又升了。”
陆祈绵只是怔怔望着手机屏幕----沈檐修又一次因为接听电话,匆匆挂断了视频。
屏幕上倒映着陆祈绵苍白的脸,他能感觉到沈檐修这两天的电话明显增多。
“抱歉,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沈檐修重新打来视频,镜头里的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但眼下的青黑却出卖了他的疲惫。
陆祈绵垂下眼眸,握着勺子的手也不动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祈绵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敏锐。
陆祈绵的状态刚好转,沈檐修就接到国内的电话,林氏目前最大的政府工程已经迫在眉睫。
这个项目是沈檐修亲自负责的,他必须出席。
其实几天前,林雍霆就打过电话。
“我理解你的处境,但这个项目牵扯太广,关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