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蹲下身,替她擦掉脸颊的泪痕,指腹触到她发烫的耳垂——小姑娘刚才吓得不轻,现在还在发抖。“当然能。”他从剑鞘上解下红头绳,轻轻系在碗沿,“等会儿我们就用它来捆香囊,像系住所有开心的事。”
白衣女子端着热好的粥走过来,三人围着灶膛坐下,碗里的粥冒着淡淡的热气,却暖不透彼此眼底的寒意。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喝粥的“沙沙”声,和灶膛里火苗的“噼啪”声,在这残破的茶楼里,悄悄拼凑着破碎的安宁。
三、月下缝补,线牵残梦
夜幕降临时,陈秋找来块破旧的油布,踩着梯子往屋顶的破洞上盖。夜风灌进茶楼,吹得油布“哗啦啦”作响,像面哭泣的旗帜。他低头看见白衣女子坐在灯下,正用针线缝补着被划破的桌布,银针在布面上穿梭,留下细密的针脚,像在绣着一首无声的诗。
瑶瑶趴在旁边的竹榻上,手里拿着那根红头绳,正笨拙地学着打结。绳结打得歪歪扭扭,却系得格外紧,仿佛怕一松手,所有的牵挂都会散开。“姐姐,这样能系住花瓣吗?”她举着绳结问,声音里带着不确定,“就像系住风筝那样,不会被风吹走。”
白衣女子放下针线,接过绳结轻轻一拉,结就散了,像个没说出口的承诺。“要这样绕两圈。”她握着瑶瑶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她,指尖的温度透过绳子传过来,像股微弱的暖流,“就像我们三个人,要紧紧靠在一起,才不会被分开。”
陈秋盖好油布爬下来,看见灯光下交叠的三只手——白衣女子的温柔,瑶瑶的稚嫩,还有自己带着伤的粗糙,被红头绳牢牢系在一起,在墙上投下团温暖的影子,像个小小的家。他忽然觉得,屋顶的破洞漏进来的不是风,而是月光;地上的狼藉不是残破,而是等待被拾起的碎片。
“明天,我们去城外的破庙落脚吧。”陈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针线,笨拙地帮着缝补桌布,针脚歪歪扭扭,却很结实,“那里有灶台,也有屋檐,能暂时遮风挡雨。”
白衣女子点点头,继续缝补着桌布上的破洞,银针穿过布料,将散落的线头一一收起,像在收拢那些散落的时光。“我把剩下的菊花都带上,”她的声音里带着点向往,“破庙的窗台上,也能摆上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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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夜阑低语,心灯不灭
夜深了,三人挤在里屋的小床上,盖着那件绣着“瑶”字的棉袄,彼此的体温透过布料传过来,驱散了些许寒意。瑶瑶躺在中间,小手紧紧抓着两人的衣角,像只受惊的小猫,呼吸渐渐平稳,却还时不时地皱下眉头,想必是又梦到了那些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