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咬了小口糖，甜味在舌尖化开，顺着喉咙暖到心底。她从怀里掏出那把刻着“芸”字的琵琶，琴弦在北域的寒气里有些僵硬，却依旧能弹出简单的调子。她轻轻拨动琴弦，《归雁》的旋律在冰窟里流淌，音符撞在冰壁上，反弹回来，像有人在和声。
“大哥哥肯定能听到。”瑶瑶把耳朵贴在冰壁上，眼睛亮晶晶的，“冰能传声音，就像茶楼的墙，能听到隔壁桌的悄悄话。”白衣女子停下拨弦的手，听着旋律的回声，忽然觉得这冰窟好像变成了茶楼的雅间，炉上煮着茶，而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是暂时去了后厨。
冰窟深处传来滴水声，节奏均匀，像座天然的钟。白衣女子数着水滴的次数，忽然发现间隔与兵字秘印图谱上的符文节奏相合。她取出羊皮纸对照，果然，水滴落下的瞬间，图谱上的某个符文就会微微发亮，像在指引方向。
“原来秘印一直在帮我们。”瑶瑶指着发亮的符文，小脸上满是惊奇，“就像有只看不见的手，在牵着我们往前走。”白衣女子将图谱凑近火光，看见符文连成的线指向冰窟上方，那里的冰面隐约透着微光，像片被冻结的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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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夜寒梦暖，约定如灯
深夜的冰窟格外冷，白衣女子将瑶瑶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着彼此。小姑娘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喃喃地念着“茶楼的粥”，小手紧紧抓着白衣女子的衣角，像只寻求庇护的小兽。
白衣女子却毫无睡意，她望着冰窟外的风雪，想起陈秋后背的伤口，想起那些淬毒的兵器，心就像被冰锥刺着疼。她从手袋里取出枚银针，刺破指尖，将血滴在图谱的北域古战场位置，血珠渗入纸页，竟浮现出行小字：“九域血脉聚，九霄雷帝生”。
“原来你才是关键。”白衣女子轻抚着瑶瑶颈间的纹路，那里的淡金色在梦中依旧闪烁，像条温暖的河。她忽然明白，太阴圣体从来不是献祭的工具，而是唤醒希望的钥匙，就像陈秋的九霄天体血脉，不是毁灭的力量，而是守护的光。
黎明前最冷的时候，冰窟外传来狼嚎，声音很近，带着饥饿的凶光。白衣女子将瑶瑶护在身后，握紧了那把从百盟杀手手里夺来的匕首，刀刃在火光中闪着寒光。她想起陈秋的话：“真正的强大，不是不会害怕，而是害怕的时候，依旧选择守护。”
就在狼影即将扑入冰窟时，远处突然传来紫金色的雷光，紧接着是狼的惨叫。白衣女子冲到窟口，看见雪幕中闪过道熟悉的身影，正拖着受伤的腿向这边走来，噬魔剑插在雪地里，留下道长长的痕迹，像条指引回家的路。
“大哥哥！”瑶瑶的哭声冲破喉咙，挣脱白衣女子的手，赤着脚踩进雪地里，发间的红头绳在风雪中剧烈晃动，像团跳跃的火苗。陈秋踉跄着张开双臂，将扑过来的小姑娘紧紧抱住，雪落在他的发间，瞬间融化成水珠，混着血滴滑落，砸在瑶瑶的发顶，温热的。
白衣女子站在窟口，看着相拥的两人，忽然觉得这漫天风雪都变成了背景，而眼前这小小的温暖，才是北域最动人的风景。她转身往冰窟里走，准备升起更旺的火，煮上壶热茶——就像老头画里那样，等那个满身风雪的人，走进这温暖的方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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