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宴辞教导孩子,有她自己的方式。就像她说女儿是她最好的朋友,就像她会嘲笑女儿很笨,也会夸赞叶嘉念是全世界最聪明的小孩,也会给叶嘉念出头一样,路知行觉得这样特别好,特别棒。
“妈妈还说什么了?”
“妈妈说她永远喜欢二十二岁的路老师,也永远爱现在的你,但她也怀念二十二岁一身傲气的路知行。”
“这都是妈妈让你告诉给爸爸的话吗?”
叶嘉念伸伸手,“爸爸,你好笨哎。”
“哪里笨?”路知抱起女儿,朝柳树下那片小溪流走去,叶嘉念特别喜欢光脚踩水。
“爸爸,你先是自己,才是妈妈喜欢的人,最后才是我爸爸。”
路知行偏过头看一眼趴在肩膀上的女儿,中午啃西瓜留在脸上的印子还在,昨晚两只蚊子在她手臂上留的蚊子包也还在,叶嘉念才是个五岁的小姑娘,怎么就能说出这么深奥的话了。
“这也是妈妈说的?”
叶嘉念摇摇头,“不是。”又掰着手指头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妈妈说她对爸爸你有很多愧疚。爸爸你为了妈妈,为了我们的家,放弃太多东西了。”
路知行将叶嘉念放在地上,蹲在她身前,郑重其事同女儿讲话,“叶嘉念,爱人之间,家人之间,从没有为了某个人放弃什么,也没有为了某个人牺牲什么,有的只是心甘情愿。”
“听不懂。”
叶嘉念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路知行起身摸摸女儿的头发,“没关系,等你长大了,遇到想要和对方成为一家人的那个人后,就懂了。”
下午三点的太阳真耀眼。
路知行取出墨镜戴好,抬头又看一遍太阳,仍然火热、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