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青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好一会儿,他软烂地大叫起来,声音好像是从腹部里挤出来的。
完全失了章法,只是出于本能的尖叫甚至可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时雪青还能叫出来几乎是一种奇迹。他的脑海里没有了邢钧,没有了那张副卡,也没有了别墅里的奢侈品。
所剩下的,好像就只有融化整个脑浆的热度,还有沸腾的化学物质。
直到后来,时雪青才明白了这种生理反应的作用机制有时候,人的大脑在以为身体快要死去时,会分泌巨量的多巴胺,好让人死得舒服一点。
譬如,在大脑认为人体被触碰到了某些不能被触碰的极限时。
这种感觉远胜高空跳伞。时雪青才十九岁的身体就这样被掀晕了过去,颤抖软烂得像是富有弹性的泥。直到第二天醒来时,他的大脑还在恍惚。
好一会儿,他才知道,自己已经睁开了眼。
“醒了?”他听见男人说。
时雪青下意识地缩了下身体。可那人热烘烘地抱着他,还在一下一下亲他的脸颊。两个人没做什么,相互的皮肤却紧贴着。
时雪青光滑软腻的后背,能清晰地感觉到邢钧健硕的腹肌。
深色的,有力的。
时雪青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可邢钧的手臂死死地锁着他的腹部,把他绑在身上。
即使空调吹拂,他也能感觉到相贴的皮肤之间的,细密的汗珠。
邢钧灼热的呼吸就打在他的后颈上。时雪青颤了颤,想躲,邢钧却向前抓住他白皙的手臂,把他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