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他给了一百元,货不对板就算了。连一块肉都没有。
陆宵正要开口解释,一碗还有些烫的粥毫无征兆地摔在了他脸上。纸碗骨碌碌在地上滚,黏糊糊的液体划过眼皮、鼻梁,顺着下颌线往胸口滴,在他的长袖卫衣上渍出一大团恶心的污渍。
泥人都有三分气性。
何况这样侮辱人的行为。
陆宵一瞬间握紧拳头,指关节咯咯作响,眼中浮起阴郁的戾气,一把抓住了宋眠的衣领。拳头正要砸下时,他突然放了手,讥讽地笑了笑。
这一拳头下去,性质就变了。
陆宵捡起地上那个还在往外淌着小米粥的水桶碗,大步走进教室前面的小阳台,将它墩在地上。
阳台外围种着一圈花,角落上有个小水池,水龙头上还用铁丝缠着塑料水管。
陆宵脱掉上半身打湿的衣服,把脑袋凑到水管之下,用冷水飞快地冲。春天阳光再明媚,仍是带着一丝冷,陆宵打了个寒战,将弄脏的衣服放到水龙头下,用力地搓,把它当毛巾用,擦干了身体和脸。
这时,教室里有人来了。
几个人看到后门狼藉一片,先是“卧槽”一声,随即嘟嘟囔囔道“怎么搞的”。
宋眠没理他们,摇着轮椅出往教室外走。男生们听到小阳台上的水声,从讲台绕了过去,就看到陆宵光着上半身擦澡。
“我去,陆神,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