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笑起来,朝其他人问道:“你们谁要来玩儿的,反正打成这样了,他下周都没法儿上学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眠带着人扬长而去。
陆宵像一条被陷阱刺得伤痕累累的狼,躺在肮脏的地板上,脸上、身上,全是脚印和灰。
他望着天花板上那条半明半暗的梁,冷漠地笑了下。
这么久了,都不太习惯打架和挨打了。
他不在乎宋眠这些低劣可笑的手段,可一旦开始,小打小闹永远不会是结束。
他还要学习、挣钱。
陆宵的脑袋里突然冒出种种残忍手段,他忽然伸手,死死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不要命的收紧,想要掐死脑海中肆意滋长的阴暗念头,然后在剧烈的呛咳中松开。
窒息中,陆宵浑身不受控制地痉挛,他蜷成一团,心口发寒,疲惫地想,做个好人怎么就这么难。
他想起陈老师,被那么多打手围着,还是当着康成的面,把他护在身后,然后牵着他的手回学校,一字一顿地对他说:
陆宵,你是老师见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你要走正道,你要做好人。
难以抑制的情绪在胸中肆意涌动,陆宵撑起身体,忍着浑身又涨又烫的刺疼,缓缓往外走去。
走到车棚时,刚好有两个保安路过,手上一个半透明的塑料口袋,一个铁钳子,正按着对讲机报告:“抓到了抓到了。”